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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5章 作精進化實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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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5章 作精進化實錄

張慕生沒想出遮擋紋身的法子,他帶著紋身回西寧。

此時天色漸暗,氣溫比白天下降了很多,街上的人紮著圍巾戴著帽子行色匆匆,逛街溜達的閑心都讓天氣磨淡了。

餐館裏的工人還在忙活,少年坐在屋檐下的塑料凳上,後腦勺靠著椅背,雙眼貓兒似的耷拉著,懷裏鼓了個包,不知道塞著什麽。

張慕生邁步走近。

“你怎麽才回來啊,我給你訂的盒飯都要涼了。”陳子輕把盒飯從外套裏拿出來,給他遞過去,“有什麽事晚點說,你先吃。”

張慕生眸色微動,他伸手接過盒飯,觸及一片暖熱,上頭還殘留著體溫。

“快吃啊!”陳子輕腳上的老棉鞋踩著凳子腿,“知道什麽天啊,飯菜涼得可快了。”

他指了指地上,“你吃完記得把甘蔗渣跟瓜子殼掃了啊。”

張慕生的指腹感受盒飯上的溫度,這個人可以連自己制造的垃圾都不掃,也可以為了不想他吃到涼了的盒飯而給他捂著。

盒飯是他的,垃圾也是他掃,都沒別人的份。

他“嗯”一聲。

.

天徹底黑下來沒多久,工人們就下班了,陳子輕把餐館安裝的卷門往下拉,他的手指凍僵了,動作不靈活,剛要抱怨張慕生不過來拉卷門,身後就伸過來一只手。

卷門嘩啦一下到底。

張慕生從自行車簍裏拿過圍巾,遞給嬌裏嬌氣的人。

陳子輕戴圍巾期間看見了什麽,一把拽過張慕生的左手,指著他食指上的那圈黑色:“這什麽?”

張慕生道:“紋的。”

陳子輕驚愕不已:“你怎麽……”

張慕生淡聲:“王司要紋身,店裏剛好有活動,他為了能便宜,拉著我紋了個。”

聽了這番解釋,陳子輕將信將疑:“看不出來,王哥還有這喜好。”他不解地望著張慕生的紋身,“那你怎麽紋這個?”

張慕生沒言語。

陳子輕想起什麽,他眨了下眼睛,一片緋色從臉上擴散到脖頸:“是我早上咬的啊?”

“當時發現還有印子就紋了,沒其他意思。”張慕生讓他把圍巾圍上,還有,別咬嘴,咬得水淋淋的,會讓人想舔。

後半句沒說出來。

.

陳子輕坐上回小區的自行車後座,還在想張慕生手指上的紋身,他抓著男人冰涼的黑色外套,嘴裏嘀嘀咕咕:“紋別的不好嗎,怎麽就紋那個,一看就知道是牙齒咬的,讓人見了多不好意思。”

末了又用更小的聲音說:“早知道你要紋,我就咬個好看點的了。”

騎車的張慕生心口燙熱,喉頭滾了滾,口吻倒是稀松平常:“你可以再咬個,我去紋。”

陳子輕:“……這還能隨便亂紋啊,紋上去了,洗的時候會很疼的。”

張慕生逆著冬夜的風,面色比那風還要冷:“你洗過?”

陳子輕看不到他是什麽情緒,聞言就脫口而出道:“沒啊,怎麽可能,我又沒在身上紋過東西。”

說完了,奇怪地走了會神,身高和體型的差距讓他輕松就能在張慕生的身後躲風,他的

腦袋抵著男人寬闊精實的背部,有點卷的劉海來回地蹭:“等回了家,村裏人看到了你手指上的紋身,你要怎麽說?不害臊啊?”

“就算你不說,他們也知道是我幹的,我跟你定了親事的,除了我,還能是誰。那我為什麽會咬你呢,是不是吵架的時候咬的啊,是不是我逼你紋的啊,這都有可能是你爸媽猜測的事情,像我姐多半會給我上課,叫我別咬你,咬人是不對的,小孩子都不亂咬。”少年自言自語,“你看你這紋的,不知道會牽出多少事,你紋之前好歹跟我說聲啊,這又不是逢年過節的,你給我整什麽驚喜。”

“你不會是在報紙上面學的吧,慕生哥,過日子還是要踏踏實實的,別花裏胡哨。”

停了停,陳子輕說,“你一紋,我會以為你稀罕慘了我,沒我你就活不下去。”

張慕生的回應是,將背後抓著他衣服的手帶到前面,放進自己兩側的口袋裏。

陳子輕蜷縮的指尖慢慢舒展開來,他想到那紋身周圍還有點紅腫,是黑色的齒痕,它會隨著時間的推移,變成青色。

到那時,他不知道還在不在這裏……

他從來都不清楚感情線的終點在哪。

機械音突然在他腦中響起:“小弟,你要樂觀積極的面對世界。”

陳子輕說:“我會的。”

系統:“如果你想,我可以在你登出前一段時間通知你,讓你有個準備。”

陳子輕感動得差點熱淚盈眶:“謝謝二哥,你人真好。”

他二哥要回家跟家屬說被發好人卡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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茉莉考完試請吃飯,她的狀態極佳,想必是考得很好。二人吃好飯去了趟醫院,小亮的身體恢覆得還不錯,就快能出院了,據說錢偉也被家人帶回了西寧,不再擔心被失了智的人盯上。

“鐵錘”案給他們的生活帶來的負面影響漸漸消散,一切好像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。

送茉莉回家後,陳子輕讓張慕生陪他去步行街逛逛,他們一人買了一個烤紅薯。

陳子輕見張慕生吃了口烤紅薯,頓時就瞪了瞪眼睛:“你為什麽不給我吃第一口啊?”

這事兒真心沒必要,但他就是要生氣,眼睛都氣紅了。

面對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作起來的人,張慕生什麽也沒說,只是把手上吃了一口的烤紅薯扔進垃圾桶,再去買一個,送到他嘴邊。

哄人的方式簡單直接,且樸素。

陳子輕張嘴咬一點,霸道地說:“以後你吃東西,第一口都要給我吃。”

張慕生扯了扯唇,沿著他吃過的地方吃。

陳子輕吃起了自己的那個烤紅薯,沒塑料勺子,就撕下烤焦的皮,吃金黃軟嫩的內裏,一口下去滿嘴都是綿密的甜香。

天寒地凍的,和大帥哥一起,邊走邊吃烤紅薯,人間美事一樁。

陳子輕瞥帶出去很長面子的男人:“慕生哥,我問你個事,餐館是租的,還是買的?”

“買的。”

“那你還有剩餘的錢不?”陳子輕說詳細點,“我的意思是除去裝修費,工人工資,餐館重新開業穩定下來前的生活費等等,還有沒有剩的。”

張慕生到家就將存折放在他面前。

陳子輕忍著好奇:“我不看,你跟我說就行。”

張慕生隨手就將存折扔在一邊:“有剩。”

陳子輕鄭重地看著他說:“那我們買房吧。”

張慕生一頓。

“買房比買車靠譜,真的,車咱們先不急,一年四季都是自行車也沒問題,所以還是買房好。”陳子輕說,“我卡裏有一萬多塊,你這邊再拿點兒,我們湊湊買個房子,在西寧買,找個房價便宜點的區。”

西寧相當於現實世界的一線城市,房價肯定很貴,這個時期還沒起來。

陳子輕的小算盤敲了有一陣了,今兒才收尾,他眼含期待。

哪知張慕生開口問的是:“一萬多塊?”

陳子輕點點頭。

張慕生沒看他,被眼睫覆蓋的眼底浮現瘆人的暗色:“哪來的?”

陳子輕虛張聲勢:“你什麽語氣,搞得就跟我去賣了一樣!”

“所以,”張慕生詭異地一字一頓,“你賣了?”

陳子輕渾身血液都要凍僵,他按著桌子站起身:“我成天跟你在一塊兒,你說我賣,我夢裏去賣的吧!”

張慕生無端想起少年錢包的夾層裏那九朵小黃花,早就幹了,被他收起來放在裏面。

是不是真的喜歡不知道,總之沒扔,保存了起來。

客廳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,陳子輕眼神飄忽,他要說錢是望向春給的吧,張慕生一試探就知道真假。

況且,望向春也不可能放心的給他打那麽多錢到他卡裏。

他不好蒙混過關。

“反正我這錢不是偷來的,騙來的,找孟於卿要的,也不是賣身錢。”陳子輕索性就說,“你愛信不信吧!”

張慕生坐在椅子上,目光沒向上擡,而是落在身邊人焦慮不安亂摳的手指上面。

見他要走,張慕生忽然攬過他那把細細的腰,將他撈到跟前,湊上去,把臉埋到他的肚子上面。

陳子輕沒用什麽力道地掙紮了幾下,引得肚子叫起來,然後就懷疑自己聽見了一聲低笑,不確定。

張慕生深深嗅著說不出那筆錢來路的人身上的味道,想起那輛出事故的公交,眼下沈了沈,森冷冷的,隨即用修長的手指解開他的棉衣扣子,掀起他的毛衣和秋衣,手指和嘴唇都探了進去。

第二天早上,張慕生帶他去看房,定房,跟房主談細節,所有流程都在二十多個工作日內走完。

陳子輕稀裏糊塗地站在房子裏,這就買了,跟做夢似的,八十多平,一樓,二室兩廳,還帶個院子。他把張慕生拉到陽光下曬太陽:“跟餐館不在一個區,買著不方便住,租出去吧。”

張慕生的額發被風吹得微亂:“嗯。”

陳子輕說:“那租房小廣告你自己去打印店搞,回頭多貼貼。”

“客廳要隔成房間嗎?還有北陽臺,不改的話,租金上要收得稍微多一點,就怕不好租。”陳子輕打量四周,仰望樓上,一共才六樓,“我熟悉的都是隔成多間的那種,包給二房東改。”

張慕生見他拿出手機,屏幕上是大學生發的短信,大學快放暑假了,不用考試嗎,都在觀望,試圖做第二者。

挖一個瘋子的墻腳,呵。

張慕生閉了閉眼:“你熟悉的?”

陳子輕把手機關掉,眼睛不自覺地往張慕生左手食指上瞟,自從這男人紋了他的牙印,他的視線就忍不住放上去。

“在網上看的啦。”

陳子輕撒嬌地往張慕生的身上靠了靠:“啊呀,我不管了,房子租出去了,收租的事我不幹,來回坐公交遠死了。”

這個時候的房租是給的現金,幾百幾百的,當面給,不是打卡裏,每個月都要來一回。

陳子輕戳戳張慕生的胳膊:“你自己過來收,收好了都給我。”

張慕生想握住他這只亂撩撥的人,用皮帶捆起來。

陳子輕看張慕生不說話,擰了擰精致的眉毛,不高興道:“你不會是不想給我吧?雖然我出的是小頭,你出的是大頭,但這怎麽說也是我們一起買的房子,你給我是應該的,我們結了婚,我的是我的,你的也是我的。”

張慕生盯著他一張一合的紅潤嘴唇,眼前人不在乎房子的所占權益份額占比,連做個公證都嫌麻煩不想跑,卻在乎他每個月的工資,說明要的不是錢,是他的工資,特指那一項。

哪天要是拿了他的工資跑了,不要他的錢和他這個人了,他會傾家蕩產的找到人,再親手掐死。

張慕生的面上一閃而過似是而非的笑意:“行,都給你。”

陳子輕滿意地點頭,坐等房價上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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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臘月就開始下雪,出租屋裏沒空調,很冷,晚上更是感覺四處漏風,屋裏比屋外還要涼颼颼。

陳子輕披上外套去客廳,張慕生還在打地鋪,夏天的草席上鋪著棉被,就一床,估計是兩二斤的,不厚,像他房裏蓋的被子可是五斤的,壓在身上十分有安全感。

地板是瓷磚,想也知道很冰,那涼氣會穿過草席跟棉被侵入體內,時間久了,對身體不好。

陳子輕走到張慕生的枕邊,腳從拖鞋裏拿出來,在他肩頭踩了踩:“起來。”

張慕生沒睜眼,摸到他穿著襪子的腳,把他的襪子往上拉了幾分,理好他的褲腿,手沒拿出來,不輕不重地圈著他的腳踝。

陳子輕說:“去房裏睡。”

張慕生的氣息滯了幾瞬,嗓音沙啞:“怎麽睡?”

陳子輕聽他這聲音,耳朵有點癢,腳踝被摩挲,他想把腳放回拖鞋裏,卻沒能掙出張慕生的掌心。

張慕生再次開口:“去房裏打地鋪?”

陳子輕沒說話,他覺得張慕生有捉弄他的嫌疑。

張慕生松開他腳踝,周身氣息冷了下去:“我在客廳打地鋪習慣了,就不去房裏了。”

陳子輕翻白眼:“不打地鋪。”

張慕生微屈食指送到唇邊,牙齒叼住那圈齒痕,漫不經心地伸舌舔舐幾下:“不打地鋪,我睡什麽地方?”

陳子輕說:“睡床。”

“哦。”張慕生似乎不在意,“那你睡哪?”

陳子輕被他逐漸黏稠起來的明知故問給搞得臉上火燒:“我當然也睡床啊。”

黑暗中,張慕生的目光深熱:“不是不同意婚前性行為?”

陳子輕面紅耳赤:“睡一張床跟婚前性行為有什麽直接關系嗎,就不能是單純的蓋著被子睡覺?”

周遭寂靜無聲。

陳子輕哼了聲:“別怪我只顧著自己,回頭生了病讓你爸媽知道了告我的狀,我跟你說了的,你愛睡不睡。”

他走到房門口,打開房門回頭說:“我數到十,你不進來睡就算了,在客廳冷死你拉倒。”

像小妻子矜持又放蕩的勾引,明明是一身再簡單不過的棉衣睡衣,卻比漏光的蕾絲都要騷。

張慕生漲得發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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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裏開著燈,男人站在床邊,外衣在他手上,他穿著單薄,黑發碎短,一張面容十分奪目,氣質寡淡又充滿讓人無法忽略的色欲。

陳子輕被他那漂亮的睫毛扇得心臟怦怦跳:“你睡那頭。”

張慕生走近:“先親一會。”

陳子輕仰望他:“都這麽晚了還親啊,明天親不行嗎,我都困……”

話沒說完就被親得向後倒去,張慕生站進他顫抖著半擡起來的腿間,按著他腦後,和他唇舌交纏。

張慕生接吻時眉頭總會皺在一起,似乎是被迫,不情願,一點都不熱衷不投入,更不會沈迷,然而他的薄唇跟口腔都很熱,親起來透著侵虐的狠勁,吞咽聲有力而性感,像是一頭食肉動物在進食。

一波波的快感帶來的戰栗讓他背脊發麻,他眉眼壓低,眼瞼發紅,摟著懷中人的臂膀肌肉僨張,控制不住地撞了撞,帶著些許隱忍的瘋狂。

……

到了深夜,兩人才各自一頭的躺下。

陳子輕被親久了,不但暈還渴,他搓搓溫度下不去的臉頰,衣服扣子被一顆顆扣好,似乎什麽也沒發生過。

只有順著肚子往上一摸,或者從領口下去,沿著鎖骨往下摸,才知道所過之處濕濕的。

這能撐到明年端午嗎?

張慕生都不滿足於半夜發瘋了。

陳子輕想到那截小臂就憂心忡忡,他在床上翻了幾次身,用不大不小的音量問:“哥,你不打呼的吧?”

睡在那頭的男人沒動靜,好像是親夠了,吃夠了,睡了。

陳子輕摸索著找到床頭的手機關機,他可不想在跟張慕生真正意義上第一次躺一張床的時候被哪個打擾。

尤其是那兩個二貨。

陳子輕在被窩裏蹬了蹬腿:“先別睡,你把你那頭的被子弄了弄,冷氣都進來了。”

腳那邊傳來悉悉索索聲響,被子向裏招。

陳子輕安靜一會:“你給我捂捂腳。”

尾音剛落,雙腳就被一只大手攏住,不斷有熱意順著他腳趾蔓延,他舒服地呼了口氣。

張慕生比他高很多,腳在被子外面,他瞅了瞅,默默拉起被子蓋住。

被窩裏多個人,寒意很快就散去,熱乎乎的,陳子輕半夜睡香了,翻身把腿壓在張慕生胸口。

張慕生捉住蹭他胸肌的腳趾,將少年的腳往下放了放。

腳很快又移上來,挨著他胸膛。

他陰沈著臉,煩躁地拉下褲腰,將那只不老實的腳塞進褲襠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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